柿ヽ(`Д´)ノ

giligili 美术生

我非爱书之人, 那诗句平仄或是国学传统文化对我来说更是乏味。我对书的期待和回味也只停留在那华而不实的泛泛网文中了吧?但是在上个世纪40年代,说书是知识的唯一载体也不为过,奋进之人对书和知识的渴望绝不是我这个“藏”书无数的人所了解的。我的书也就是在书橱上积灰罢了。
“姥爷,你有没有什么老一辈的物件?”
“老一辈的物件?真没有,我算吗。”
年过80的姥爷是当年的“精英”,大学毕业,经历过5、60年代最苦难的时期,姥爷在当时辈分最小,长辈们也对姥爷照顾有加,姥爷说过:“要是没有大哥大姐,我就没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。”
“那你以前手里玩的那俩核桃呢?”
看了看姥爷床头的握力器,我大概知道十有八九是被吃了。
“当时穷,哪来的物件能留下,要说留下的也就是老房子,现在也拆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说实在的,我真的很喜欢青岛的老建筑,许多记忆和文化都随着那一声声爆炸声深埋土地,不复苏醒。
当我走到一个书橱前面的时候,嗓子就一痒,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咳嗦,这里的东西,尘封已久。我重新抬起手摸到门把上的灰尘之时,我就知道,接下来我看到的,都属于另一个世纪,是姥爷当时的日常生活,平常无奇到姥爷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还算啥“物件”。
在这个昏暗角落之中,藏着姥爷曾经拥有的无数宝藏,这些书姥爷自己都说不上来是来自何年何月何处何人,唯一的线索也就是扉页上的印章,但能看清的只有淡淡红印和圆形的印缘。
“这个字典跟我至少50年了,看完给我放边上啊!”
这个字典就放着姥爷的砚台边上,平时翻动几下我也是习以为常,现在才意识到,这本字典论辈分也算是和姥爷平辈了?
姥爷说是50年,但事实上那本字典陪伴了姥爷64年,内页上印着姥爷的印章,褪色的油墨汁独有的深灰色,明明白白的写着“第四版 1952年 4月”。
所谓四角号码是一种查字典的方式,具体不做赘述,就是把汉子分为四角再把不同笔画字形按规定号码对应查询,姥爷说查着特别快,就是我看了半天都无从下手。
粗略看看内容,病字旁的基本上都是比喻思想不先进,讽刺旧社会,积极的就是思想进步。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书中一个个繁杂而亲切的字。
繁体字我认得不少,是因为我从小蹲在毛毡上,看姥爷写书法的原因吧?也可能是《圣斗士星矢》的台版漫画的功劳?虽然国家普及简体字,但是比起“书”,我着实更喜欢“書”,四平八稳,层层叠叠。汉字是少有的表意文字,而繁体字表达的“意”,确实更丰富有趣。老一辈的所拥有的,也许不值千金,可是却是那个时代存在的证明,是那一代人的情怀寄托。泥老虎扑通扑通的爆破音;友谊牌雪花膏清爽纯净的薄荷香;铁皮青蛙刺啦刺啦的发条声;暗房刺鼻难闻的药水味;小泥人淋着热茶的水流声……这些伴随我长大的东西,也渐渐销声匿迹,一切都在时间的洪流中,被另一波巨浪掩盖,当人们都渐渐离去,这些老物件,代替物主,叙述一生,讲述那曾经存在的时代,重现当年那一波巨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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